[Tac/阿坦] 大年初二的阿丑

谁的生日，大年初二。
谁犯了太岁，谁的血光之灾。

阿坦没有看见阿妈跌倒
阿坦看见的是嘴里留出的血
唇和牙齿之间溢出的血
沾到了阿妈的手
齿缝都是红色的。

大人扛着阿妈的腿和身子
阿妈皱眉嘴微张，手有力无力地乱晃
时而手脚会突然抽搐着
阿丑说他们那时弄到阿妈的伤处
阿丑说阿妈的腿好像伤得很严重
不能动了。

阿丑呆呆地站在阿妈的身旁
阿丑叫我轻轻挽着阿妈的手
大人冷静地准备水呀纸巾呀沙发呀收拾呀什么的
阿丑没有做什么，阿丑在哭

陶瓷碗破成好几半
汤也倒了，蘑菇、萝卜、肉碎
自然地撒在草地上
一些留在瓷砖上
汤在阿妈的身上。

阿妈的下巴肿得好厉害
双眉之间皱得好厉害
阿丑说阿妈很痛
阿妈跟阿丑一样，眼里留出两条小河。
（这叫借代修辞法〕

我和阿丑跟着大家到医院
纸巾都不够用
阿丑一直在哭，鼻涕一直流
阿妈给医生和X光机检查
阿丑到厕所拔卫生纸擦鼻涕
阿丑一直哭着说自己没有用。
说阿妈很辛苦。

我只是陪着阿丑。

家，阿丑又哭了。
阿丑说他很担心阿妈会有事。
怕阿妈以后不能走了
怕牙齿断掉了
怕阿妈会走掉
还有很多很多的阿丑的怕
阿坦都记不得那么多了。

总结：大年初二(19.2.07)的阿丑一直哭。